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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shu

招股书失效不足一个月，友宝在线再次向“无人零售第一股”发起冲击。

(资料图片)

近日，自动售货机提供商北京友宝在线科技股份有限公司（下文简称：友宝在线）重新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，继续推进公司在香港主板上市流程，高盛、中信建投国际及华泰国际为其联席保荐人。

这是友宝在线年内第二次递表，也是成立至今第五次尝试登陆二级市场。在新三板挂牌又匆匆摘牌、“借壳”上市无疾而终、折戟A股创业板转战港交所，这一次友宝在线能如愿等来敲钟一刻吗？

遭海尔资本清仓式减持 两年半估值缩水四分之一

诞生于移动互联网风起之际，友宝在线曾凭借“无人零售”概念，在一级市场备受关注。

2016年登陆新三板前，公司已完成五轮股权融资，股东列表中聚集了云锋基金、北极光创投、凯雷投资、华住集团等一众知名国内外知名机构和产业资本。随后又通过数轮定向增发和战略融资，引进了海尔资本、中金资本、蚂蚁集团、建银国际和春华资本等实力雄厚的投资方。

单就参投次数而言，海尔资本和蚂蚁集团都是友宝在线坚定的拥趸者。2019年3月友宝在线从新三板摘牌时，海尔资本的关联企业青岛海尔是仅次于创始团队的第二大股东，持股比例为9.45%。而截至最新招股书最后实际可行日期，蚂蚁集团的全资子公司上海云鑫所持股份占总发行股份约16.68%，是公司最大的第三方机构股东。

但实际情况却是，海尔资本早就动了减持套现的心思。

据招股书显示，2017年青岛海尔以每股4.73元的价格获得8964.87万股，总对价4.24亿元。仅一年后，青岛海尔就以每股10.5元的价格，向中金资本托管的国家级政府引导金中金启元大笔转让了2877.7万股，收回了投资成本的七成。

此后在2020年8月至2022年4月期间，青岛海尔又先后以每股9.30元、9.00元和7.16元，分别向建银国际旗下的共青城畅游、国信证券旗下的国信能源基金和个人投资者许戈出售5964.87万股。截至2022年9月30日，青岛海尔所持股份已悉数清仓，不再是友宝在线的股东。

据不完全统计，海尔资本五年通过四轮减持，将逾7亿元落袋为安。若结合2017年的投资成本粗略推算，期间投资回报率高达82.86%。

值得玩味的是，海尔资本2020年后频频减持抛售，而彼时友宝在线正积极寻求上市。陪跑多年“上岸”在即，海尔资本为何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？

从招股书披露的数据管中窥豹，2015年10月友宝在线的估值约为26.6亿元，2019年4月蚂蚁集团入股时，估值涨至71.9亿元，不到四年的时间内翻了2.7倍。但当2022年4月海尔资本完成最后一笔减持时，公司估值已降至53.7亿元，短短两年半里减少了约25%。与2021年公开报道的10亿美元估值相比，友宝在线或已跌出“无人零售独角兽”行列。

营利双降、亏损连连 留不住合伙人、点位锐减1.5万个

与估值一样不稳定的，还有友宝在线的业绩表现。

据招股书显示，自2020年起，公司的营收便陷入忽高忽低的境地。2020年全年，友宝在线仅实现19.02亿元营收，同比大幅下降30.28%。扣非后归母净亏损11.58亿元，而2015-2019年所有的净利润加总不过才4.09亿元。2021年公司总营收基本恢复至2019年水平，净亏损较2020年同期改善84.71%。

2022年初至今，情况再次急转直下。前三季度友宝在线总营收约为18.29亿元，同比下降2.26%。扣非后归母净亏损2.03亿元，同比扩大65.66%，近三年累计总亏损超15亿元。毛利率较2021年同期增加近2个百分点，净利率却只有-10.7%，同比下降3.67%。

*：2018年财务数据来源于面向上海云鑫的定向发行说明书

友宝在线将一切归咎于疫情。

诚然，尽管披着“无人零售”的外衣，自动售货机仍然是一门高度依赖线下流量的零售生意。多地疫情反复，友宝在线重点布局的学校、工厂、办公场所、交通枢纽等公共场所户外客流量锐减，快消品销量不及预期，广告商投放也随之减少。

与此同时，点位运营和设备成本却没有太大的压缩空间。报告期内，点位运营及开发开支合计4.27亿元，较2021年同期增长近3%。自动售货机折旧费用约为1.37亿元，同比增长31.73%。仅这两项成本，就占据了当期总营收的31%，吞掉了近七成毛利。

然而细究友宝在线的业务和经营指标不难发现，即便没有疫情，公司面临的局面恐怕也不容乐观。

一方面，依赖重资产运营、毛利率不高的零售业务。从三大细分业务来看，通过自动售货机销售商品的智慧零售服务，始终是友宝在线的支柱，该项业务对总营收的贡献长期保持在70%以上。2022年前三季度，智慧零售服务实现收入14.86亿元，占总营收比例甚至超过80%。

而包括商品批发、移动设备分销、机器销售租赁在内的供应链运营服务和面向广告商的数字增值服务，近年来表现却一再恶化。截至2022年9月30日，供应链运营服务收入约1.83亿元，同比近乎腰斩，不足2019年收入的40%。数字增值服务收入则同比微降2.04%，占总营收比例由2019年的20.1%下滑至2022年前三季度的7.9%。其中，数字广告服务收入较2019年减少了75%。

这意味着，毛利率高达90%以上的数字增值服务在广告商眼中失去了吸引力。尤其在流量池更大的电商、内容、社交平台的对比下，自动售货机作为营销渠道，率先被广告商放弃。或正因如此，友宝在线不得不将重心转向平均毛利率只有45%的智慧零售业务。截至2022年9月30日，智慧零售业务毛利率仅为44.7%，较2021年同期下降近2个百分点。

另一方面，平均点位收入全线走低，合伙人模式或难持续。据招股书显示，为了有效降低扩张成本、快速跑马圈地，友宝在线于2020年起实施合伙人制度：由合伙人寻找点位，承担运营成本；由公司负责铺货和补货，与合伙人按销售收入提点分成。

2019-2022年前三季度，公司直营模式收入不断收缩，占总营收比例由47.3%降至14.4%。合伙人模式收入则由2019年的2.51亿元涨至12.24亿元，复合增长率超50%，为总营收的贡献比例跃升至66.8%。但这种类似加盟的模式，也有致命弱点。即规模效应不明显、单个点位不赚钱的情况下，合伙人和总公司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极其脆弱。

结合招股书披露的收入和点位数据推算，截至2022年9月30日，平均点位总收入约为每年2.09万元，月均收入2322元，其中智慧零售月均收入占81%。而在没有疫情的2019年，单个点位的平均总收入也不过3.37万元，月均收入2808元。如果还要在此基础上扣除场地费、水电费和设备折旧费，入不敷出想必是合伙人的常态。

合伙人点位数的变动情况也从侧面佐证了友宝在线的困境。2022年截至9月30日，公司新增合伙人点位约为1.23万个，关闭合伙人点位数高达2.64万个，近乎关掉了2021年新增点位的70%。报告期内，净减少点位1.52万个，合伙人净减少点位数占比高达96.05%。简而言之，“主力军”合伙人们正在加速出逃。

随着科学精准防疫措施推广，线下流量有望迎来强势复苏，但收入结构单一、利润空间有限、合伙人模式自带缺陷的友宝在线能否同样迎来回暖，将是其亟待回答的问题。

关键词： 自动售货机 青岛海尔 增值服务 报告期内